焚天战狂 第17章 黑雪临城

正月十五·上元夜 北境苍梧关

萧烬站在城楼上，望着关外绵延十里的红灯笼。这是北境百年未有的奇景——慕氏家主慕清雪亲率使团来访，百辆鎏金马车披红挂彩，仿佛送亲队伍。可那些灯笼上绘的不是鸳鸯戏水，而是深渊议会的六芒星纹。

"萧统帅，慕氏送来十年陈的杏花酿。"副将呈上酒坛，泥封处烙印的冰凰纹刺痛了萧烬的眼。这纹样与阿宁棺椁上的如出一辙。

第一幕：血色和谈

慕清雪掀开车帘时，关外突然飘雪。她玄色大氅上银线绣着天墟王族的焚天纹，发间玉簪却嵌着药王谷的六指血玉。

"十年未见，兄长连杯接风酒都不肯赐？"

她的称呼让守军哗然。萧烬握紧酒盏，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——彼时慕清雪还是天墟王城的人质，蹲在梅树下替他包扎猎鹰抓伤的手背。

"慕家主想要什么？"

"那个孩子。"慕清雪指尖轻点，冰晶在虚空凝成小柒的画像，"她本该在药王谷长大。"

关外风雪骤急，一片雪花落在萧烬手背，竟凝成双螺旋纹路。他猛然想起焚天战甲记忆中的画面：天墟王族血脉觉醒时，落雪皆成焚天纹！

第二幕：雪夜博弈

议事厅炭盆爆出火星，慕清雪解下大氅，露出锁骨处的陈旧疤痕——那是萧烬当年为她挡箭留下的。

"小柒是药王谷用王族遗孤炼制的药人。"她展开羊皮卷，上面绘着三百童男女的命格图，"她的心头血能解百毒，包括......你身上的焚天劫反噬。"

萧烬捏碎酒盏，琥珀色的酒液在案几上蜿蜒成河洛图："十年前你叔父慕怀远屠我全族时，可曾想过今日？"

慕清雪突然咳嗽，帕上血迹在火光中泛蓝。她腕间银铃轻响，关外风雪幻化成DNA链般的纹路，每一环都是天墟文字书写的契约。

第三幕：梅林旧忆

记忆随着雪片翻涌。十五岁的慕清雪攥着萧烬的袖角，在梅林深处埋下酒坛："等兄长继承王位，清雪便用这酒做合卺酒。"

那日她发间别着新折的红梅，指尖冻得通红却不肯戴手套，非要他握着取暖。如今相同的梅香从慕清雪袖间飘来，却混着药王谷的腐心草气息。

"你知道我为何选择今日来吗？"她忽然抬手，窗外圆月被黑云遮蔽，"十年前上元夜，我亲手在叔父茶中下毒，才保住你半缕残魂。"

风雪撞开窗棂，雪片在案几拼出药王谷地图。某个标注"甲戌"的密室位置，与当年囚禁阿宁的地牢重合。

第四幕：冰刃藏锋

子时更鼓响起时，慕清雪突然呕血。她掀开袖口，臂上血管凸起如蚯蚓，皮肤下隐约可见游动的冰晶。

"这是药王谷的噬心蛊。"她苦笑着扯开衣襟，心口插着半截冰针，"他们用此物逼我联姻圣域......"

萧烬的焚天令抵住她咽喉，却在瞥见她腰间玉佩时顿住——那是阿宁及笄礼上他亲手雕的并蒂莲，莲心缺角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。

"带小柒走！"慕清雪突然捏碎玉佩，关外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。深渊使团的马车纷纷炸裂，冲出数百名药人死士，眼瞳泛着与小柒相同的冰蓝色。

第五幕：双生共鸣

小柒被死士围困在角楼时，天空降下黑雪。每片雪花都印着双螺旋纹路，触地即凝成冰锁。萧烬斩开药人咽喉，却发现他们脖颈处烙着"甲戌九十三"——与小柒后颈的刺青同源！

"爹爹小心！"小柒突然尖叫，瞳孔迸发冰蓝光芒。慕清雪腕间银铃应声碎裂，药人们如提线木偶般僵直。风雪中浮现巨大冰镜，映出药王谷地牢的场景——三百名与小柒相貌相似的孩童，正在被抽取骨髓。

"这才是他们要的......血脉共鸣。"慕清雪跪倒在地，发间玉簪寸寸龟裂，"当年天墟灭族，为的就是提炼最纯净的王族......"

她未说完便昏死过去，袖中滑落半卷婚书。男方署名处盖着圣域大长老的印鉴，女方生辰八字却与小柒完全一致！

终幕：残局余温

黎明时分，萧烬在慕清雪心口发现冰针刻字：小心巡查使。关外积雪消融处，浮现用血婴丹粉末绘制的北境布防图。小柒蹲在角楼捡拾黑雪，冰晶在她掌心凝成双头蟒图腾——与慕氏族徽完全一致。

药王谷的飞鸽传书在此时抵达，信中只有一行朱笔批注："容器九号已成熟，速归。"

慕清雪昏迷中攥着半块杏脯，这是萧烬年少时从南境快马送来的生辰礼。药王谷密室中，三百孩童的腕带绣着相同纹样——并蒂莲缺角处，正是当年萧烬雕坏的位置。更夫曾见深渊使团马车底部暗格，藏着与天墟王城相同的兰亭祈福缎带。

萧烬在慕清雪发簪夹层发现半张药方，笔迹竟与父王批阅奏折时如出一辙。小柒收集的黑雪在玉瓶中凝成六指形状，而药王谷飞鸽的脚环上，刻着巡查使独有的鹰隼徽记。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关隘时，慕清雪腕间冰晶悄无声息地拼出"焚尊将醒"四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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