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妆师有些意外,笑着打趣道。
“哟,这么有纪念意义啊?是你自己扎的吗?难得看到你这样可爱的发型。”
池珣闻言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手指在手机边缘敲了敲,又顿了顿。
片刻后,他低头,嗓音听似随意,淡淡地补了一句。
“……一个朋友扎的。”
化妆师“哦——”地拉长了声调,露出暧昧又不解的笑意。
“朋友?哎哟,那确实不能拆,拆了怕人家不高兴。”
池珣没接话,只是微微低下头,掩住眼神里的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清浔在一旁听见了,拿着行程表的手指顿了一下,心跳也跟着慢了半拍。
她没抬头,但那根蓝色发圈,此刻像在她脑海里泛着光。
她还记得今天早上扎那一下有多别扭,本来只是赌气,却没想到他真的戴出门了,而且还不让人拆。
而池珣,说完那句话后,就垂下眼,让化妆师继续打底,没再多解释一个字。
可清浔知道,他其实从来不是个会在造型上多坚持的人。
她低头翻着行程,忍不住轻轻弯了弯唇角,又悄悄抿回去。
访谈正式开始前,清浔坐在舞台右侧候场区,戴着耳麦,负责记录时间和流程。
池珣坐在对面的高脚椅上,聚光灯打在他身上,整个人像是从清冷画面里走出来的,安静地听主持人说话。
主持人今天状态很好,开场几句就把氛围调动起来:“今天池老师的状态,看起来比以往更……嗯,年轻?”
台下笑声起了一片。
池珣垂眸,浅笑,没反驳。
主持人笑着指了指他的脑后。
“尤其是这个小发圈,是真的要迷倒万千少女了。话说回来,你今天这个发型,挺……特别的,造型师的新风格?”
池珣似乎早有准备,不紧不慢地接话。
“不是造型师的安排。”
“哦?那是……”主持人一挑眉,显然有点起了八卦的心。
池珣唇角轻勾,眼神扫过观众席,又收回来,嗓音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是……生活里比较熟的人帮忙弄的。”
“哦哟~生活里熟的人?”主持人立刻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,笑得意味深长,
“听起来关系不一般呀?”
池珣只是微微挑了下眉,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,只是语气温和了一点。
“我也懒得拆了。”
主持人摆出一副了然神情:“哎呀,这一圈人里,还真没几个人能让你‘懒得拆’啊。”
台下笑声再次起哄。
而清浔,她坐在场外的灯光阴影之间,他的话像是轻飘飘地落在她耳边,拂过心头,却漾起一大片涟漪。
她抬头,看着舞台上那个人。
他还是一贯的平静、冷淡,说话不疾不徐,没有一点多余情绪。
可她却听出来了。
那句“懒得拆”,那句“熟的人”,其实藏着很多未说出口的温柔。
心里像是被软软地按了一下,有点发热,也有点不知所措。
清浔低头,手指握着膝盖边缘,指尖悄悄收紧。
嘴角却怎么都忍不住地,往上翘了一点。
节目的最后一节,主持人轻轻一拍手掌,笑着说。
“今天聊了这么多,咱们池老师现场来一段吧?我记得你最近不是还为公益写了首新歌?”
“嗯,”池珣轻轻点头,侧身从一旁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那把熟悉的吉他。
就是房间角落那把挂着蓝色发圈的木吉他,只是这会儿发圈被解了下来,缠在琴头最外侧,低调得几乎看不出,但清浔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那是她昨天扎头发用的发圈。
池珣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在琴弦上拨动了一下,空弦发出温润的震动声。
他坐直了身体,低头调了调弦,然后对着话筒淡淡开口:
“这首歌,是在去年我去一趟边境地区做援助活动时写的。我们去了一个战后重建区,那里有一群孩子……他们经历过的事,远比他们的年纪承受得起的多。”
台下安静了几秒。
池珣垂着眼,指尖划过弦,嗓音清冽,却柔软:“我当时问他们一个问题,如果你可以对未来许一个愿望,你希望什么?”
“他们都说,‘peace’。”
“所以,我就写了一首歌,送给他们。也送给这个世界上所有期待和平的人。”
话音落下,他抬起眼睛,目光从清浔那边扫过,停顿了半秒,然后轻轻低头。
指尖落弦,旋律响起。
是一段极干净的旋律,只有吉他,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,洒在战火灰烬上,也洒进了人心。
他唱了出来,英文歌,嗓音不高,却极具穿透力。
《My Angel》
In a world that’s torn and crying,
Where the skies forget to shine,
I still hear your voice beside me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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