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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凝月的身体突然向前缩了一下，险些滑下沙发。
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，身后的那只手若有似无地擦过了她的腰。
她吓了一大跳。
掌心撑着沙发边缘，眼眶撑得滚圆，不知所措中略带一丝惊恐地看着季恙。
季恙拽住她的肘窝，将她拉回来，“怎么了？”
同时，伊芙雅也发出疑惑：“发生什么了乔乔？”
宋凝月干笑了两声，吸入的空气似乎凝结着尴尬。
她不想被瞧出窘迫，硬生生转移话题，将矛头对准季恙，“你怎么突然给外婆打电话，不叫我一起。”
季恙：“……”
他本来是准备说的。
她走得急，他没找到机会。
伊芙雅帮忙回答了，“阿恙这次找我是聊正事。”
“你们不是在找兰卡森这个人吗，我跟她夫人关系不错，我跟她在一个旗袍交流会认识的。”
“对了，她夫人也是C国人，乔乔你跟她肯定有话聊。”
“你如果要去见她，就穿之前来外婆家的旗袍，那件好看，夏尔曼肯定一眼就注意到你了。”
伊芙雅三言两语说明情况。
宋凝月脸上的尴尬表情淡了几分，恍然大悟道：“外婆，乔乔记住了。”
伊芙雅：“夏尔曼人很好，不用担心她不理人。”
结束通话后，季恙盯向宋凝月，“刚才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？”
“你碰到我了，我吓到了。”宋凝月将藏在背后的那只手扯出来。
这个话题被她绕过，“你们准备怎么找夏尔曼？”
季恙眼神里带着对上一个问题的思索，嘴上回答道：“过两天，夏尔曼有跨年演唱会，我们会在那天去找兰卡森。”
宋凝月听见跨年演唱会几个字眼，眼睛亮起来了，“我要去，带上我！”
季恙心里已经猜到她的回答，“好，一起去。”
说完，他又绕回上一个话题，举起自己布满纹身的手臂，“我明天去洗掉。”
“啊？”宋凝月懵了，“洗什么？”
“纹身。”
她玩了这么久，好似想帮他擦掉一样。
他不小心碰到她，可能是手臂带了纹身吗？
所以她躲开了。
季恙胡思乱想了许多，最重要的是——
她说过不喜欢有纹身的人。
“不行，今晚我就去洗了。”季恙说着要起身。
宋凝月急忙拉回他，“好端端的洗什么啊？”
“感觉洗掉你会更喜欢我。”
“不用洗也喜欢，这是你安全感的来源，不用为我洗掉。”
她发现了，他太没有安全感了。
宋凝月连着纹身，抱住他的手，“我喜欢的是你，跟你有没有纹身没关系，爱你的人是不会介意这些外在特征的。”
季恙没有底气，“那你还会喜欢我？”
“会！”
“喜欢的会比现在少一些吗？”
“不会！只会越来越多。”
—
三天后。
宋凝月与宋黎明坐在了演唱会现场。
他们的位置在最靠近舞台的第一排。
这个位置是席穆连找了众多渠道，花了高价从其他人手中购入的。
只买了两张。
一张给宋凝月，一张给贴身保护的宋黎明。
这些外出的事务一般是由戎光和庄焱协同，但庄焱不在，宋黎明自告奋勇暂任了这一职。
戎光与季恙直接去了后台。
后台忙成一片，为即将开始的演出准备。
兰卡森处于一间无人休息室。
休息的门从外推入，兰卡森神情平静，锋芒划破瞳孔，“我没找你，你倒是先找来了。”
季恙径直走入，长腿勾了一张椅子坐下，问话的气场十足，“聊聊。”
戎光将一份文件放在兰卡森身边的桌面，“为我们老大效力，他能给你的东西，比阿尔瓦更多。”
兰卡森的眸子充满死气，扫了眼，压根没碰，“不谈。”
戎光：“或许你能先看一眼，你绝对不亏。”
兰卡森转动椅子，留下一个背影，“今天日子不错，我也不想在我太太的演唱会上收拾你们，自行离开吧。”
季恙向后倚靠，双腿自然敞开，姿态懒散，“我的是时间陪你耗。”
—
舞台上，欢呼声震耳欲聋，心跳随着音响同步跳动。
夏尔曼双手举高欢呼，绕着舞台跑了一圈。
舞台形状近乎工字形，她从这头跑到那头，又返回原点。
激昂的歌曲一首接着一首。
观众席上红色的荧光棒整齐有序地前后摆动。
宋凝月挥舞着荧光棒，碰见熟悉的旋律偶尔唱上几句。
宋黎明会唱得比她多，全程尖叫不带停。
宋凝月摁了摁左侧的耳朵。
还是右边的少年安静。
她的右边坐了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少年，个头看着比她稍高些，身形清瘦，眼眸青涩。
开场半小时了，他目不转睛盯着舞台，眼中光芒闪烁。
透露着一种对音乐的向往，可不曾跟着唱过一句。
又一曲毕，夏尔曼站在舞台中央。
她深深鞠了一躬，缓了一口气：“大家都知道，我是C国人，在场有多少C国的朋友，举起手来让我听听好不好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场内欢呼声响亮。
夏尔曼抬手压了压，“那么我今天也请到了一位C国朋友，相信在场人，不管是哪国的人，应该大部分都认识。”
“让我们有请——谢郁彬——”
夏尔曼打开手臂，朝着舞台中央的一块升降台示意。
升降台缓缓上升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艳丽的红发，其次是一套浅粉色西装，点缀着奢侈的亮片。
在舞台光的照耀下，折射出长短不一的光芒。
“大家好吗——”谢郁彬高声问候，热情似火。
宋凝月笑着的大牙立刻收了回来。
谢郁彬的身影出现在舞台的那刻，她猛地将身体折叠，头埋进了双膝。
她表哥为什么会在这里！
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巧合！
宋凝月脑子一团乱麻，胸口突突作响。
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。
宋黎明学着她，将头钻进双膝间，不解道：“你在躲谁？”
“我哥。”宋凝月指了指舞台上的人，“被他发现就糟了。”
肯定会当场拽她回家的！
宋黎明挺直僵硬的腰，“他好像已经发现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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