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静的瞳孔里倒映着崩塌的棱镜塔外,那横贯十二维度的银色巨构——由因果丝线编织的"命运织机"正在永恒运转。每根发光的丝线上都串着无数世界泡,有些正在上演他熟悉的战斗,有些则是完全陌生的文明兴衰,三千六百个"纺者凌静"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,有人披着血战神铠甲编织战争线,有人戴着学者眼镜纺织和平缎。
新任时织者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透明化——他本就是某个纺者剪断的残线所化,某个纺者突然转头看向他,手中剪刀悬在连接主世界的因果线上:"要继承,还是毁灭?"
所有纺者同时举起真我之剑,剑锋组成巨大钟表指向"现在",织机核心浮现母亲面容的虚影,她手中纺锤正是婴儿版的凌静。
此刻整个织机开始逆向旋转,新任时织者终于明白——所谓因果主宰,不过是无数自我在时间轴上永恒的互相修正。
凌静站在崩塌的棱镜塔边缘,脚下是无数碎裂的因果线。突然,十二维度的天空被三道异象撕裂——熵之都的方舟从虚空中冲出,船首像由破碎的物理法则拼成,甲板上的使徒们抛洒着"无序种子",被击中的世界泡立刻开始熵增崩解。
时之园丁的剪刀每次开合,就有平行世界的凌静从织机上消失。被剪断的命运线像枯萎的藤蔓般垂落,缠绕住凌静的真我之剑。
虚空熔炉喷吐着新铸的武器,每把都带着凌静过往战斗的记忆,锻造宗师将混沌方舟的残片锻成箭矢,瞄准织机核心的婴儿凌静。
当混沌方舟即将撞上织机时,所有纺者凌静突然同步抬头——他们手中的真我之剑同时刺入自己胸口,三千六百个世界的鲜血在虚空中凝结成最后的防御屏障。
凌静站在崩塌的织机中枢,三千六百个纺者同时举起染血的命运之梭。混沌方舟撞碎维度障壁的刹那——
因果箭雨,必中法则的箭矢贯穿时之园丁的剪刀,被剪断的纬线突然反卷缠绕住混沌使徒,每支箭尾都拖着婴儿啼哭般的因果回响。
法则重构,规则纺锤将方舟船身的定律碎片重锻为锁链,正在捆缚锻造宗师的熔炉,新生的世界法则在虚空写出血色文字:"禁止混沌"。
时间茧房,困住三巨头的茧内正在加速时间,时之园丁的剪刀已锈蚀成灰,凌静突然发现茧壁映出母亲举着纺锤的身影:"你本就是用来织就终局的线"。
当混沌方舟最终撞上织机时,所有纺者凌静同步露出微笑——他们用真我之剑划开的伤口里,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璀璨的新世界雏形。
凌静的指尖刚触及织机,意识便被拽入一片银白色的漩涡。当他再度睁眼时,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由因果丝线构筑的"初始之城"中。
街道上行走着不同年龄的凌静:孩童时期的他正用蜡笔画着命运草图,青年版本的他将战斗记忆纺成金线,老年姿态的他则把破碎的世界泡串成风铃。每个"凌静"都在向中央纺车投喂"可能性"——有人扔进初恋的记忆,有人投入战败的悔恨。
城主府的黑曜石牌匾突然浮现血字:「诸天万界命运管理局-现任局长:凌静(第∞号观测体)」。府内档案室显示,混沌使徒是他编写的叛乱程序,时之园丁是他设定的系统清理工具。
虚空熔炉的爆炸震碎了城主府的镜子,镜中倒映出凌静正在织机外沉睡——原来整个管理局只是某个更高维凌静的梦境。所有城中凌静突然停止动作,齐声说:"该醒了,管理员阁下。"
此刻现实中的织机开始坍缩,而凌静手中多了一把由初始之城地基打造的钥匙——它既能终结一切,也能重启所有。
凌静的拳头与混沌使徒的熵刃相撞时,每一击都在创造新的宇宙泡。第七维度障壁如玻璃般碎裂,碎片中映出无数个正在战斗的凌静。某个瞬间,他的指骨突然浮现城主府的钥匙纹路——原来物质战场的每一拳都在为初始之城添砖加瓦。
白璃的天书文字缠绕住时之园丁的剪刀,每个字符都是被剪断的世界线标本。五女组成的封印阵不断重组,她们的身影在能量洪流中时而是战友、时而是凌静记忆里的幻影。最年轻的队员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消失——原来她们本就是凌静散落的"可能性"。
当纺者们删除"胜利"概念的瞬间,新任锻造宗师的身体开始量子退相干。他的遗言化作金属蒸汽,在虚空凝结成一行字:"定义者终被定义"。此刻所有战场的参与者都听到织机深处传来婴儿啼哭——那是凌静在初始之城刚投下的"战败可能性"开始发酵。
最终三个战场同时坍缩成奇点,凌静握住浮现的钥匙,而混沌方舟的残骸正重组为牌匾上的"诸"字。
倒影行者的指尖划过虚空,整片战场突然被拉入无限镜面空间。当凌静与自己的暗面四目相对时,镜中倒映出的不是人脸,而是翻涌的黑色因果线——那是他所有未被选择的残酷可能性凝聚成的实体。暗面凌静抬手时,织机竟发出痛苦的金属扭曲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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