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渊?不,不对,你到底是谁?”
几息之间,心魔就与来者过了十数招,剑气纵横,金玉相击之声不绝于耳。
面对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与剑势,心魔皱着眉问道。
来人并不言语,只是又奉上一剑作为回应。
明明只是化神的修为,与合体境界的心魔相斗却也丝毫不落下风,竟然还隐隐占了上风。
就是这副嘴巴跟被缝上了一样的狗样子,越看越气!
心魔这下也不管到底是不是明渊的分身或是什么了,提了剑复又迎上去,合体境界的威压毫不遮掩地全数放出,也不管方徐黎和顾桢了,现下只想着将面前这个讨人厌的东西先杀了再说。
那威压如今虽强,却不再只压着顾桢和方徐黎了,二人倒是松散不少,至少能动用出灵力来了。
“是那位散修……”
方徐黎眯眼看向已经打上半空的二人,喃喃道,语气中敬佩、后怕、恨意、悲伤等等感情交织,最后尽数化作一声叹息。
顾桢握着剑站在原地,想要帮忙,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元婴,面对与合体真君的战斗,不添乱就已经算是最大的帮助了。
一时之间,不甘如荆棘破土而出,密密的尖刺攀缘旋绕,狠狠扎进顾桢的心脏,让他感到一阵疼痛,几乎以为被剑戳了个对穿。
自己太弱了,弱到什么都做不了,什么仇都报不了。
或许当初就应该被直接扯出剑骨,至少还能和父母死在一处。
被救了也是无用之人。
恨意如附骨之疽,化作滔天巨浪,迎头将顾桢打得直不起腰来,几乎要打碎他的脊骨,将他打成脚下的一摊烂泥。
“静心凝神。”
一道冰冷如万年寒川的灵力从后心输入体内,一路直冻到了灵台,将神智昏沉的顾桢神魂都冻了一个激灵,霎时从无边的自怨自艾中醒了神。
一时之间,冷汗浸透了背后的衣裳,若是一直沉浸在那样的泥潭之中,迟早会被淤泥缠绕,腐烂成其中的一捧。
身后的人手掌宽大温暖,熟悉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进入体内,顾桢正想道谢,便一边偏过头去,一边道:“多谢师……”
并非是明渊站在身后,而是那名散修。
挡住脸的半长衣襟已经在方才的打斗中散开,耷拉在下巴和肩颈处,露出一张平淡如水的脸来。
除了漠然平静的神情,深邃无波的眼眸,这张脸并无一处与明渊相似。
“多谢道友相助。”
顾桢认错了人,连忙朝旁边挪了半步,那只手离了后背,在半空中悬了半息便被收回去了。
方徐黎一脸担忧地扶住有些踉跄的顾桢,轻声问道:“可还好吗?”
顾桢摇摇头:“多亏这位道友,我好多了。”
顾桢这才分出心思去看周围,有些疑惑地问道:“心魔呢?我刚刚这是?”
听罢,方徐黎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有些空洞的眼神,语气飘忽地回道:“心魔……被这位道友击退了,化作一团血水散进了湖里。”
顾桢的眼神也飘忽起来了。
一个化神,将一个合体的魔修直接打退了?
这样厉害的剑修为什么不加入凌云道宗!
正当顾桢想着时,一枚清清凉的丹药被直接塞到了他的嘴里,不消去嚼嚼,入口便化作一股清流,顺滑地落入了腹中。
“清心丹,要是还晕就再吃一颗。”
这清心丹和加浓薄荷糖似的,顾桢现在吸口气都是透心凉,不能更精神了,闻言立马使劲摇头,已经凉得发痛了!
方徐黎这才放下心来,继续说道:“刚刚心魔似乎朝你施了什么术,你站在原地就直接失去意识了,还一直有自伤的趋向,若非这位道友,我怕是制不住你。”
顾桢心头仍旧存了疑惑,此时试探着问道:“道友,我有一问,不知是否可请你为我解惑?”
剑修抱着剑,微微颔首,算是同意了。
顾桢便问道:“你所修的心法是什么?”
一问出口,顾桢就觉得不妥,颇有些打探人家道统的意味,十分的不礼貌,但又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来,只好道歉。
“无事,我所修习的乃是<定心心经>,于心魔一道颇有克制。”
听完剑修所说,顾桢不知是该放心还是该遗憾,修习《定心心经》的修士,心若冰清,天塌不惊;万变犹定,神怡气静,灵力也是冰清至极,也许是自己为心魔所惑,昏了头,认错了。
“啾啾啾!”
一道银白色的小巧身影直接射了过来,猛然扑进顾桢的怀里,橙红色的鸟喙里头吐出一连串焦急的鸣啼声。
顾桢一手抚摸浮云燕还没长好的羽毛,轻声道:“多谢你,我没事。”
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剑修缓缓闭上了眼,再睁开时就挪开了视线。
“太好了!你们没事!”
燕渥春和张青池也落了地,看站着的三人都毫发无伤,实在是大大松了一口气。
玉峤真君和稚阳真君紧随其后,落地后,玉峤真君直去探查已成血泊的碧湖,稚阳真君轻车熟路地一手一个,抓住两只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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