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仪很长,好在几人白天休息够了,现在完全不困。
正在进行仪式的小梅跟几人记忆中都不太一样,既不像初见时那样活泼,也不像月下那样妖娆,在地宫中表露出来的那些复杂的情感仿佛也都消失了。
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,就是整个人失去了活力,但她又和旁边木偶般的严子旭不一样,眼睛仍然很明亮,显然是有自己的意识的,在仪式中走的每一步,做的每一个动作却很坚决,似乎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。
小斛村的婚仪跟外面很不一样,村子似乎还保留着原始的生育崇拜,比起说是喜事,倒不如说是一个庄重的仪式,连村民们送上祝福的表情都很严肃。
仪式的结尾也不是送入洞房,作为新郎的严子旭被一众村民簇拥着单独扶到了一个房间,小梅则是被祭司引导着往地宫走去。
几人也悄悄跟了过去。
地宫的入口仍然在椅子下方,但是上次来的时候看见的缘线不见了,村民平时在村中活动也没有看见身体连着缘线,寒江推测缘线自有一套消失和出现的法则。
但是今晚,缘线一定会出现。
祭司扶着穿着婚服的小梅走到了入口旁边。
婚服十分繁复,就在南哥还在思考小梅穿着这样复杂的衣服,怎么走过那条长长的地道时,只见一团缘线从洞里喷涌而出,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小梅卷了进去。
祭司则在缘线出现的一瞬间就跪在了地上,久久不曾抬头。
“这么快!”
寒江低声骂了一句脏话,被旁边听到的徐慎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头,她直接拉着徐慎冲了出去,当着祭司的面追着回缩的缘线跳进了入口。
南哥等人还没反应过来,就看到两人风一般的从眼前刮过不见。
“就,跳进去了?说好的打BOSS之前必有前摇呢?”
“符洛你看好祭司!”
寒江因为快速下降而带着颤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。
几人正打算跟着寒江一起进去的步子一顿,唐枝玉三人回头看着符洛,符洛发出不耐烦的一声“啧”,却还是一言乖乖的慢下了脚步,从指尖翻出一张扑克牌,抵在了抬起头的祭司脖颈间,让后者只能看着唐枝玉三人先后进入入口。
下面的情况比几人想的还要掉san。
整个地宫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相貌,目之所及的地方都被密密麻麻的缘线占满了,看起来就像他们跳进了某个怪物的嘴巴里,现在正处于器官之间。
“额啊好恶心啊!”
南哥嫌恶的皱了皱眉,比起占满了视野的鲜红色,更让他觉得恶心的是脚下黏糊软糯又带着一点儿韧性的触感,他的身体没有唐枝玉和白薇薇那样轻盈和灵活,在这样柔软的地面上行走,称得上是两步一小摔,三步一大摔。
这样磕磕绊绊的走了许久,几人才见到前面的寒江和徐慎,两人和小梅一起跪在了神女面前,仰着头一动不动,似乎已经被蛊惑了。
而他们面前那个东西与其说是神女,不如说是一团明斛花和缘线的混合物,只留了个神女的脑袋勉勉强强还顶在最上面。
“我擦!”
“糟糕!”
完全没有想到只是落后了几步就会看到这样的画面,南哥急得直接爆了粗口,整个人差点跳起来,他往后退了一步,拦着后面的唐枝玉和白薇薇,不让他们出现在神女面前,可是已经晚了。
神女的眼睛已经看见了他们,脚下盘旋的一堆缘线中伸出了极粗的几条,将三人打包成粽子扔到了神女面前。
就在几人以为会遭到惨无人道的对待时,只纤细的缘线伸到他们面前,红色的明斛花一朵又一朵的在上面盛开。
“啊?”
开花给他们看吗?这、这个时候吗?
唐志玉正好摔到了寒江旁边的位置,她感觉到寒江的左手轻轻的碰了碰她。
她突然懂了。
她伸出双手,左手拉着南哥,右手拉着白薇薇,开始在两人面前表演被明斛花迷惑住的样子。
老实说,她的演技惨不忍睹。
南哥的疑惑直接压不住了,几乎要把“你他丫的要干啥”写到脸上。
气的唐枝玉又狠狠掐了他一下。
疼痛让人清醒。这下他也懂了,和白薇薇一起表演出被蛊惑的样子。
红色的明斛花会引诱出人们内心深处最强烈的**,也可以借用红花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他人身上,让他人成为自己的傀儡——但究根结底,它的功能指向十分明显:
催生**。
而缘线又以**为食。
真特么贪啊!南哥在心里偷偷骂道。
在几人旁边,寒江正在一寸一寸的往小梅身边挪动。
终于挪到了小梅旁边,她小声的叫她:
“小梅!”
小梅闭着眼,垂着头,没有反应。
从寒江和徐慎在神女前找到找到小梅时,她就一直是这个状态,明明跪着,却像是睡着了,这也是缘线把她拽下来却没有马上寄生她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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